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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一股热气冲上鼻眼，叶衣赶紧闭上眼，可是却无法阻止那股悲伤堵住鼻子，呼吸顿时不顺，尽管闭上了眼，却仍然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
从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跟慕然之间，或许会因为这个孩子，变成仇人。
流云从窗外划过，叶君侧头看着她，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道：“你现在可以说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你急急忙忙拉着我离开，是不是在逃避什么？”
叶衣摇了摇头。
叶君叹息道：“是不是慕然做了什么事情，让你……”
“不是。”叶衣睁开眼，抹了把脸，脸上表情很淡，淡得根本让人猜不透她所思所想。她说：“是我对不起他。不过……都过去了，从此以后，我跟慕然这个人，再没有关系。说不定……”
她看着窗外，低声道：“说不定以后他会到处追杀我。”
叶君皱起眉。
下午的时候，叶衣突然脸色苍白的回来，什么也不说，拉着他便来到了机场，从头到尾她一句话都没说。
现在就算说了，也说的模糊，他没有听出个所以然。
因为实在想不到她跟慕然之间会有什么事情，足以让两人翻脸为敌。
叶衣低笑两声，却像在哭一样。她轻浅的说道：“我把慕然的孩子打掉了。”
叶君呼吸一窒，完好的那只眼里，刹那间如同波滔汹涌，握着她的那只手不自觉加了力道。下一刻，只听见一声脆响，叶衣的手指骨就这么硬生生被捏骨折了！
叶君回神，匆忙撒开手，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你居然跟他……”
“嗯，连孩子都有了。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吧，我这种人……”叶衣面不改色的将指骨掰正，眼底透着一丝灰白惨然：“像我这种人，怎么有资格给别人生孩子呢，相夫教子这种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叶君皱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叶衣叹道：“这只是一个意外。不过好在从此之后，我跟慕然又回到各自的轨道上。”
两人都沉默着，良久，叶衣说：“叶凡真的在Z市么？”
“嗯。”叶君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怔怔的坐着，没有太大反应。思绪却渐渐飘远……
在叶衣十四岁那年，整个实验室的孩子，都亲眼见过当时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因为叶凡的失常而怀了他的孩子。后来孩子生下来，却是畸形。
当时的那一幕，给所有的孩子留下一生难以磨灭的痛。所有人都开始相信，自己就是一个怪物，哪怕生出来的孩子，也只能是怪物！
微光从窗里透进来，照耀在叶衣那张平静到近乎死寂的脸上，叶君不禁伸手按在她的肩上，柔声道：“小七，你做得对。”
“什么？”叶衣愕然。
叶君道：“与其让慕然对孩子充满期待，最后变成厌恶，还不如在一开始，就让他失望，最起码，他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像别人那样厌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