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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眼就瞧得分明。
他们的目光中包含着好奇和不耐，赤条条的足以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
年纪长些的和尚们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我自巍然不动。
皆是闭目默念佛经，仿佛一座木像，对于外物不甚在意。
但是两个个年纪轻点的，二十多岁的，虽然心神沉稳，可是被诸人这看猴的眼神一直瞧着，心中也是微微有点不自在。
只是其实这异类，不就是人少人多的关系么？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很久，一个和尚疾步从那一堆买票的人中挤了出来，步履急迅地朝着这一堆和尚走了过来。
“师叔，票买来了。”
和尚把票递给了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老和尚看了看，看到他点了点头，便麻利地把票分了下去。
跟着上面的路牌走，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朝着等候厅走去。
几个老和尚打头，气度俨然不凡，身后的几个年纪轻点的，也都拿出了气势，只有最年轻的那两个个被几个漂亮的姑娘一瞧，面红耳赤，也不敢乱看，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师叔们，就怕一不小心在师叔他们面前失了面子。
“这是来拍戏的吧？”
“怎么没看到摄像机啊？”
“……看上去不像啊。”
几个打扮时髦的姑娘坐在椅子上窃窃私语，目光时不时还瞅一眼，没说了几句话，便拿出手机，假装自拍的模样，悄悄把对方一群人给拍下来了。
“五、五师、师兄……”
余光看到这一幕，后头的那两个和尚有个忍不住了。
“又不是、不是没看过出家人……至、至于这样子么。”
和尚有些结巴，虽然刚开始微微有点害羞，但是被打量了这么久了，加之自己这边人也很多，也就不怎么羞涩了。
反而是对这些人的目光开始熟视无睹了。
“……”
旁边被他叫做五师兄的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低垂，就这么愣愣地望着地板，跟着前面的人呆滞地走去，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似的。
最前面那个老和尚耳朵微微一动。
他是白云寺的方丈，同时也是修为最高的人，千米之内的声音可尽入他耳，因此望着前方明亮的大厅，听着身后和尚们的私语，思绪却是飞到了自己最初望见那蛊雕时候的模样。
……
那是一个漆黑的山洞，像是一切的光芒都被掐断了一样，所有的光都遗忘这里似的。
师公带着师父和他，举着一盏灯，走了进去。
里面的碎石滚了一地，地面还微微带着震动，一起一伏的，就像是山洞活了那样，静静地张大了嘴，等着他们进入它的咽喉，滚入胃中。
那庞大骇人的豹似的身躯，身上虽浑是伤痕，可那摄人的双眼却是死死地盯着他们。
还没有进化成为老和尚的小和尚躲在自己师父的身后，只觉得全身血液凝固，全身僵硬，像是被凶兽盯上了一样让人发惧。
明明没有看着它的眼睛，明明躲在了别人的身后，明明知道它看的不是他，可是在这种恐惧下，他却无法动弹，像是一只被吓呆了的小兽，丝毫也不敢发抖，就怕一个动作，对方就要扑上来一样。
凶兽醒着的时候，是多么可怕。
而那沉睡的时刻，更是让人怀念。
老和尚念此，却是对着自己即将前去的那个村庄，抱有深深的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