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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她这样子确实像一团废纸，苏润扭过头去看那一堆高价垃圾，又抬头去看天花板。
“废纸小姐你好。”
废纸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美术馆老板捅了捅她，“杨先生好。”
“杨先生对您的这幅作品很感兴趣。”
“已经卖了。”废纸说道。
“我想请问您还有别的作品吗？”
“没有。”
“哎呀，杨先生是懂艺术的，不是那些跟风的投机客，你跟他讲一讲你最近的创作啊。”
“我在……”
“阿纸！”一个姑娘喊着废纸的名字走了过来，她穿着曾经被苏润讥讽为打翻调色盘的白底印花雪纺裙，居然穿着效果不错，黑色的长直发堪堪到了腰部，脸上淡淡的画着裸装，看起来清新怡人。
“咦，杨先生，你也在……”
“明姑娘。”杨澄心微微一笑。
苏润恍然大悟，看来明姑娘就是传说中的“印象派油画”，废纸不过是跳板。
“你也认识他？”废纸看见明初心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连有些干躁起皮的嘴唇都有了异样的光泽，她伸手勾住明初心的手，“我以为你男朋友姓叶。”
“他是我跟你说过在公园救我的人啊。”明初心笑道，“杨先生原来也喜欢艺术？”
“还好，有时间会出来随便看看。”杨澄心笑道。
“这位是你女朋友？”明初心上下打量着苏润，穿着白色及膝裙搭粉色小西装的苏润实在不像是会在美术馆里出现的人，她更像是久坐办公室的“成功人士”，在她这种二代眼里是替他们家赚钱打工的路人甲。
“我是杨先生的下属。”苏润抢先说道，冯力吸毒被捕已经给了银河狠狠一击了，杨澄心要是把对叶之峰死心踏地的明姑娘给撬了，叶之峰估计会被气疯，她心怀恶意脸上笑得更甜更恭敬了。
“哦。”明初心点了点头，“可是我瞧着你有些眼熟。”
这个姑娘也够奇怪的，对网红杨澄心一副不知根底的样子，对不怎么红正常照片也没怎么流出的苏润竟然眼熟，“我比较大众脸。”
“这幅作品就是明姑娘买下来的。”美术馆馆长见缝插针地说道。
“哦？是吗？我还在想是谁这么有眼光呢。”杨澄心说道。
“你也喜欢这幅作品？我认为废纸是年轻一代画家中最杰出的一位，她的价值被严重低估了。”
“嗯，确实。”
“如果你真的喜欢这幅作品，我可以让给你。”
“不，我怎么好夺人所爱呢，以后废纸小姐有新作品的话我很乐意投资。”杨澄心故意说出投资两个字，废纸的脸立刻耷拉了下来。
“我的作品只卖给知音人。”
“杨先生，您还有一个会议要开。”苏润小声提醒道。
“明姑娘，我还有个会……这是我的名片。”他说完又在名片后面写了自己的私人号码，“背面是我的私人号码，你可以联络我，也可以加我的微信。”
“好的。”明初初接过名片，“您去忙吧，我们晚上微信上再聊。”
“那么，再见了。”杨澄心很绅士的肃立，微一点头，踩着英国贵族学校熏染出来的优雅步伐走了。
“啊……他就是那个巨星的少东……”他走之后，废纸略提高了声音说道，“我关注了他的微博。”
“是吗？他挺红的？”明初心不以为意地说道，什么这个老板啊，那个少东啊，这个二代啊，在别人眼里高大上，从小到大她的社交圈这些人来来去去的如过江之鲫，不喜欢的人她记都懒得记名字，杨澄心在她眼里是个不错的朋友人选，男人呢太优雅体面绅士就女性化了，没意思了，不如叶之峰这种浑身上下满是荷尔蒙气息的男人有吸引力。
“馆长，关于我的作品他是怎么说的？”废纸一改之前爱搭不理的态度追问美术馆馆长。
“他说您的作品体现出了现代人的浮躁短视，人类粗暴伤害自然又被自然所吞噬。”
“被自然所吞噬……”废纸默默地念着，想不到这位富二代竟然有不俗的品味。
“他还真懂艺术。”明初心也吃了一惊，因为受美术家外祖父的影响她从小就对艺术颇感兴趣，可惜长大了之后除了艺术圈子里的人，身边没有几个真懂艺术的，偶尔遇见几个一知半解的，他们也只在意画家的名气，画作的升值空间，收藏价值……甚至叶之峰对艺术也是只看见标价，看不见艺术品的真正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