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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在法国，我和踢球的人打了大半辈子交道。我为法国挑了不少好苗子，却从未能给组家做些什么。”
话说这里，老先生起身走了几步，背着手在李惠堂遗像前默视了几分钟。不一会，他才又转过身来郑重其事地问道：
“说了老头子我这些老账本上的事，那小张你可懂了我这一代人的幸与不幸？我们和国家的命运绑在了一起。你这个时代可就不同了。我们在海外漂泊，大半辈子压在心头上的遗憾，是对中国的亏欠与憧憬。”
老先生紧紧握住张励华的手，很惆怅。
类似的场景张励华遇到过很多次，每一次他都能意识到谈话的关键。老人家找你谈话，必定是有所嘱托。
张励华赶紧嗯嗯地答复道：
“您老很了不起。晚辈说您了不起，这都还不够表达我的敬意。”
“别扯这些没用的。老王我只希望你……算了，有些事你应该明白的。”
“嗯？可我来拜访您，实在意想不到您的身份和经历。有些什么事，那您直接告诉我好了。看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哈哈！如今祖国很强大，我炎黄子孙是该站起来了。可是小张，我求你为祖国做点什么，而不是为我。我们非亲非故。非要说是你替我做事。那你就在英国给我争回一口气！你那计划，使我难得感到兴奋。所以说中国人干啥事都得拔尖。说到底你已经上了台面，丢不起任何面子。你代表中国。我想你赢，赢下该赢的东西!你将来保准有机会回国职教，老王我还想看你把中国足球带进世界杯呢！哈哈。好了，足球业务上的事出去再说。你的同伴可都在等你。”
……
跟随王老先生的脚步，张励华来到了大宅二楼的中国式餐厅。一般来说，王老盟主宴请中国朋友，都是在二楼吃席。
正是苏比管家指挥一拨特厨，从厨房里端来了几份老北京风味的小吃，如烧鸡、炒肝儿、豆汁和褡裢火烧。这些特色小吃围上圆桌，很精致，色香味俱全。
可张励华实在是提不起食欲，他跟随在王迪王盟主身后，略微压低了视角，显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肥摩和老乔治远远地朝他招手，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见此，王迪用余光瞟了他一眼，稍作一番料想，便果断说道：
“不必想太多。先尝尝我家主厨的菜，看合不合你口味。时间还早。吃饱了饭，老头我就赶紧给你联系。”
“马图伊迪和他的经纪人……嗯。有劳王老前辈。”
“你们看中的可是人家圣埃蒂安对的中场皇牌。我说帮你，就一定会把麻烦的事尽量变得不麻烦。那老王我唯一的要求，对你来说也并不夸张。你拜我作你的干爹，咋样？哈哈。”
老王和张励华每说一句话，都得同他握一遍手。老人家六十岁多岁的人了，笑容有如孩童般真诚。
张励华本该感到欣慰。可事情的发展已不在自己掌控之内。谁能事先料到，俱乐部与俱乐部之间做交易，居然还得扯上第三方实力——买一名球员居然还得拜谁谁谁做干爹。
好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多认几个干爹，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